【俊哲】不说 2
狗血校园文
自卑大狗狗vs白月光公主
ooc多，骂就是你对
二
虽一步之遥，却天遥地远。
“啪”
龚俊第二天一大早是被踹下床的。
“菡菡……”坐在地上看着一脸不爽的张哲瀚，龚俊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闭嘴！你再叫这个名字老子就把你扔出去！”
张哲瀚彻底炸毛了。
说完抬脚下床，临走前还不甘心地又踹了龚俊一脚。
这一脚彻底把龚俊踹清醒了。
一想到刚才直接把梦话说出来了就有些后怕，毕竟“菡菡” 这个名字可以说是张哲瀚的唯一禁忌词了。
2000年，8岁的龚俊从成都搬到江西新余的第一天，就被围殴了。
龚俊记得那是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一大早搬到新家，爸妈还在收拾。自己偷溜出来打算去巷口的小卖店买冰镇可乐喝。
夏日午后真的很热，大地都被炙烤的直冒烟。小小的龚俊自然也没胆量顶着毒日走，一路不是躲在房檐下，就是藏在树荫里。
可即使这样他也被蒸的发蔫，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原来的小伙伴，就越发有些蔫蔫的。
“就你们几个，还想揍我？”
眼看差一个弯就要蹭到巷口的时候，龚俊听到一个挑衅意味十足的清亮声音。
这个年纪的小男孩总是对打架十分敏感，龚俊也不例外。下意识放轻脚步靠在墙角，伸个脑袋便偷看了过去。只见几个看起来有点脏兮兮的小男孩正围着一个穿着白T恤，蓝色牛仔短裤的长发女孩子。
“你……你现在可是一个人，别太狂了！”为首的小男孩冲着那女孩喊道。但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这么有气势的话，人却往后退了一步。
“哼，有能耐就一起……”上字还没说出口，女孩子就感觉有人扯住自己的肩膀，将自己拉至身旁。待他一脸惊诧地看过去，发现是一个白白净净，没见过的男孩。
谁啊？
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到这个男孩操着一口外地口音，对着正准备围上来的臭小子们说：“你们几个男孩子欺负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太过分了。有能耐冲我来。”
龚俊话音刚落，就发现身边一直看着自己的女孩子脸迅速蹿红，身体还微微发抖，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甚至漫上了水汽。
天啊，她刚才一定很害怕。
虽然自己也有点怕，但男孩子就应该保护女孩子，这是妈妈说的。想到这里龚俊便不自觉地挺起胸脯，将女孩子又往自己身后藏了藏。
小男孩们莫名其妙地交换了下眼神。心想张哲瀚我们打不过，难道还打不过你这个弱鸡仔？
一起上！
话说的很英勇，但其实龚俊从来没打过架。
所以毫无悬念，瞬间就被一起冲过来的小男孩们打倒，龚俊当时就后悔逞英雄了。趴在地上的他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勉力用胳膊抱住头，一心祈祷自己不要搬家第一天就被打死……吧。
而被这场单方面殴打挤出包围圈的张哲瀚，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屈辱过。
想他四岁就打遍巷子无敌手，今天碰到这几个隔壁巷的小子来挑衅，本想着直接撂倒不多理会。谁知突然冲出个傻小子，满嘴傻话，还把自己当成女孩子？！被气到大脑宕机的张哲瀚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出只能狠狠瞪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子。
可谁知这小子竟真是个傻的，就这么躺在地上被打，连还手都不会的。就在张哲瀚实在忍不住要打飞这群混蛋时，发小小雨终于赶到了。
“瀚瀚！”
话音未落小雨就冲到暴风中心，仗着体型优势三拳两掌就打跑了那些熊孩子。
危机解除，被张哲瀚一把捞起的龚俊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看到他那个傻样张哲瀚就不耐烦，一把甩开他站到了小雨旁边。小雨一脸莫名地在两人之间来回看，最终小心翼翼地将目光落在张哲瀚身上。
“瀚瀚，这是谁啊？”
“鬼知道！”张哲瀚没好气地哼了一下。
第一天到江西的成都人龚俊，在运用了仅有的江西话理解力之后，关切地看着张哲瀚说到：
“菡菡妹妹，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小雨瞬间瞪大了眼睛。
！张哲瀚还没彻底熄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你叫我什么！信不信我揍死你！”张哲瀚终于暴走了！抬手就要一拳打向龚俊，却在看清他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后，堪堪停住了。
龚俊吓了一大跳，心想明明自己为了救她被打的好痛，她怎么还要欺负自己。而且别人能叫她菡菡，为什么自己不行，不禁更加委屈。
“我……我帮了你，你还要打我？我……我……”我了半天也说不出来该怎么办，气得一跺脚转头就往家走，连冰镇可乐都忘了买。
张哲瀚的手还不尴不尬的举着，要打的人却自己走了。暗自琢磨了半天，转头问小雨：“我看起来很像女的？”
“像……个屁。”
小雨心道好险，刚才看戏看的太过入迷，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
张哲瀚自从前两年迷上古惑仔，就开始留起长发，说要当四季巷陈浩南罩着自己。可是说实话，自己这位兄弟留了长发之后，就连巷子里最不愿意嚼舌根的陈老师都说老张家的儿子越大越像个闺女。
当然这些话肯定是不能让张哲瀚知道的，毕竟好兄弟，要互相留点面子。
张哲瀚将信将疑地看了小雨一眼，揉着一头长发也准备回家。刚走没几步，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恶狠狠地对小雨喊道：“以后不许再叫我瀚瀚！”
张哲瀚刚上到2楼，就听到一个尖利的女声喊叫：“龚俊！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弄得一脸伤！刚来第一天就打架了吗？！”
原来刚才的傻小子叫龚俊吗，看来是刚搬到自己家楼下。
啧，一想到他叫自己菡菡妹妹就烦躁。
转头蹬蹬蹬跑下楼，一路飞奔到巷尾刘大爷开的理发店。气势十足地推开门大喊：“刘爷爷，快给我剃个寸头！”
第二天一早，龚俊不情不愿地顶着一脸伤被妈妈赶出门买早饭。
结果刚打开门，就被闪到了眼。
只见门口立着一个几近能看到头皮，圆润饱满的寸头。有着能露出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仔细看右脸颊好像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
“早啊龚俊！我叫张哲瀚！不许再叫我菡菡！听到没！”假装生气地冲龚俊挥了挥拳头，随即又笑眯了眼。
“既然你昨天帮了我，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放心，以后哥哥罩着你！”
龚俊一想到后来有一次和张哲瀚晃晃悠悠去小卖店买冰镇可乐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些围殴他的小男孩们，一个个都如临大敌般绕着自己走的画面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哲瀚洗好澡回来，正好看到这人笑得一脸傻兮兮。
“干嘛呢，还坐在地上笑得像个傻狗。”
龚俊闻言抬头望向他，眼睛里的笑意还没散去。
“没什么，就想到小时候的一些事。”
“啧”张哲瀚懒得搭腔。边擦着头边从他身上跨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醒了就快去洗，臭烘烘的难闻死了。”
“张叔叔和张阿姨……”
“你以为现在几点了，我爸妈早就去上班了。”张哲瀚白了他一眼，继续擦头说道。
“赶紧洗，洗完我们去吃饭，我要饿死了。”
“和我吃饭……吗？”龚俊不太确定地又重复问了一遍。
“废话！不然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张哲瀚瞪起眼睛凶道。
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撇了下嘴，低下头继续胡乱擦头发，透过毛巾闷闷地开口。
“昨天你送我回来，怎么也要请你吃个饭吧。”
自重逢之后，龚俊第一次真正开心地笑了起来。
坐直身子从张哲瀚手里抢过毛巾，一下一下温柔地帮他顺毛。
“你这么乱擦头发，一会还怎么出门呀。”
“要你管！”张哲瀚嘴上逞强，但却没有挣脱，而是乖乖低头让龚俊给自己擦干头发。
午饭时间，食堂人头攒动。
张哲瀚熟练地带着龚俊绕过长队，径直走到自己常吃的窗口，非常热络地跟打菜阿姨打招呼。
“陈阿姨~老样子，两份哈”
“诶是小哲啊。今天带新朋友过来嘛~等会啊阿姨下一个就给你打。”
“诶，谢谢陈阿姨！”
张哲瀚起身转头想要招呼龚俊去找个位置，就发现龚俊一脸惊奇地看着自己。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想到四季巷陈浩南也有这么乖巧的时候啊”龚俊忍俊不禁起来。
“闭嘴，就你有嘴叭叭！”张哲瀚白了他一眼，继续弯腰和打菜阿姨笑眯眯的套近乎。
龚俊被骂也不生气，笑呵呵地四处寻找座位。
“诶诶诶，大神！龚大神！这里这里！”阿英一眼就看到了龚俊，毕竟大神186的身高在食堂还是很显眼的。
龚俊显然也发现了阿英和小雨。
“英哥可别叫我大神了”龚俊边坐下去边对着阿英直摆手。
“不！你在我心里就是大神！我还指望你能带带我呢”
龚俊不好意思地笑着挠头，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小雨是知道龚俊从小一尴尬就喜欢挠头的习惯。遂拍了拍阿英的头说到：
“够没良心的啊，我天天对你这么好也没见你上赶着叫我大神。”
“哎呀，小雨哥怎么能一样。”阿英讨好地冲小雨笑。正要接着说，就看到张哲瀚走了过来，立马跑过去帮忙端盘子。
“老大老大，我来我来！”
小雨不禁摇头笑骂他狗腿子味十足。
一顿饭下来，在阿英的插科打诨下，龚俊感觉和张哲瀚之间的生疏感越来越少。
两人身体靠的很近，甚至都能感觉到张哲瀚身上散发的热气。龚俊此刻悄悄控制着手臂力量，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碰着张哲瀚的手肘，感受心里一丝丝甜意正汩汩冒出。
心猿意马之际，龚俊刚要得寸进尺将自己的手臂与张哲瀚的贴在一起的时候，眼尾一下扫过阿英突然靠近的脸。立刻僵住身体，不敢再有分毫动作。
阿英倒是没发现龚俊的小心思，只见他一脸神秘地扫视了一圈，然后压低声音看向张哲瀚。
“老大，晚上去不去？”
去哪？
龚俊一脸问号地看向张哲瀚。
张哲瀚本来没觉得怎样，但在感受到龚俊的视线之后，竟莫名有一丢丢心虚。轻咳一声掩饰着什么回道：“去呗，有什么不能去的。”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小雨听到这话倒惊讶了起来。来回瞅了瞅张哲瀚和龚俊的神色，决定还是少开口为妙。
阿英兴奋地差点蹦起来，刚要开口就察觉到龚俊看向自己的探究眼神。猛然想到如果带大神一起去，自己在心仪女生面前简直不要太有面子！于是眼神放光地盯着龚俊问：
“大神，晚上有空不？跟我们篮球队一起去联谊吧！都是隔壁表演系的妹子，超正的！”
联谊？
龚俊瞬间被这两个字砸懵了。
一瞬间觉得刚才还明媚温暖的初春午后，此时却好似阴冷胜过寒冬腊月，不然自己怎么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冒着寒气呢。
他想扭头去看清张哲瀚的表情，但他不敢。
他怕自己此刻的眼睛里会泄露太多情绪，太多不属于兄弟间该有的情绪。
呵，人果然是贪得无厌的生物。
没见面之前觉得只要远远看上他一眼就足够，见过面之后又忍不住想留在他身边。
现在呢，又发现仅是在他身边也无法满足，贪心地想要更多。
低头看向此时倒是与张哲瀚贴在一起的胳膊，发觉自己刚刚的小心思原来是这么可笑。
龚俊慢慢弯下腰，感受胃里突如其来的翻江倒海。为什么我离你再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却还是那么远啊。
“龚俊？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张哲瀚看着身旁的龚俊渐渐窝起的身体，忍不住担心起来。
龚俊闻言闭上了逐渐泛红的眼睛，靠在张哲瀚的肩头。
“胃有点痛，让我靠一会吧”
让我再放纵一次吧。
也许过了今晚，连碰触你都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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